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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个人各科考试错题集中起来居然写满了一本笔记本,这回连吊儿郎当的姜百青,都有些一言难尽了——虽然大部分都是付轮轮的,体量也没这么大。 自己的问题还是得从自己身上找。 不着调小组难得严肃下来, 裴问余被委以重任,拿出了给熊孩子补习过的微末经验,实实在在充当了一回小组老师。 不知道是癖好还是情趣,池砚突然喜欢在私下喊裴问余为小余老师,这个称呼变成了他专属的,不想对外宣之于口的秘密。 偶尔学累的,池砚会靠在裴问余身上,闭着眼睛,一口一个小余老师,变着花样的喊,直到把人喊脸红,一顿亲亲我我之后,又能原地复活,精神抖擞。 不过,也只限于亲亲我我了,为了力争上游,他们根本没时间做别的事情。 经过半个学期的头悬梁,锥刺股,不着调小组终于在班级里名列前茅,池砚在第二次摸底考之后超过了姜百青,追平了林康,迟来的学霸终于顺了师太的眼,再没找过他的茬。 可是付轮轮依旧还是那样,半死不活。 裴问余指着一题,反复自我怀疑,“这题我讲的还不够清楚吗?翻来覆去多少遍了你为什么还是没听明白?是我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你智商不行?” 他在某些方面永远一针见血,不留情面,付轮轮搓着笔记本,畏畏缩缩,快被吓哭了。 池砚拍拍裴问余,让他闪一边喝茶去,然后轻声细语地对付轮轮说:“要不,我来跟你说说?” 付轮轮吸吸鼻子,点头如捣蒜:“好、好!” 换了一个‘辅导老师’,付轮轮的压力没那么大了,智商稍微上来了一点,至少池砚说的他能听明白,那道缠缠绵绵了大半天的题目,他终于解出来了。 晚自习结束之后,裴问余目送付轮轮离开,他蹙着眉问池砚:“他是不是故意的?” 池砚正在整理习题集,一时没听懂裴问余什么意思,“嗯,什么故意的?” “故意在我这儿装智障。” 池砚:“我听林康说了,付轮轮中考成绩不错,再加上他妈妈走关系,硬是把他弄进了春风中学。我估计师太当时也需要这么一个人来当垫底的,以便提高好学生们的学历原动力,才同意他在这个班坐着。一来二去弄巧成拙,鸡头的人当了凤尾,深受打击,最后就成了这个样子。” 裴问余:“那还是他脑子不好。” “唉……”池砚无语:“他在学习方面……确实有点欠天分,怪不得他妈妈每天如临大敌的。” 裴问余不屑地‘切’了一声。 池砚失笑:“我说,你气性怎么这么大,怎么还记着。” 裴问余不想提这茬,生硬地掀了过去,“下个星期又要考试,我看付轮轮的样子,没什么希望了。” “唔——”池砚颔首:“毕竟还在咱们组,能拉一把是一把吧,以后我辅导他试试。” 裴问余眼皮一跳,立马泛起了酸味,但不直说,找了条没什么用的遮羞布。 “你不怕他妈找你麻烦?” 那股子酸味遮都遮不住,池砚一耸鼻子就能闻见,他捏着裴问余的下巴,似笑非笑地说:“你比他妈可怕多了,找起我的麻烦来,一找一个准。” 裴问余的眼神慢慢软了下来,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,抓着池砚的手,把他圈在课桌间,偏过头,追着池砚的唇找过去。 比蜻蜓点水还要浅的一个吻,只是轻轻擦过一下,就被池砚躲开了。 “哥,我们还在教室里,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?” 裴问余咬着下唇,有点不甘心:“回家去。” “等会儿。”池砚肚子有些饿,他突然心血来潮地说:“去沈老板那儿坐一会儿,吃个夜宵再回去,顺便给他把咱们的伙食费结了,省得他成天追在我屁股后面絮叨个没完。” ‘我的猫’大门紧闭,屋里面黑灯瞎火,似乎没有人,池砚在门口转了两圈,喃喃地说:“没在啊……” “嗯,估计出去了。”裴问余揽着池砚的肩,“走吧,我们回家,你想吃什么,我给你做。” “贤惠!”池砚挑着裴问余的脸,说:“我想……” 他话没说完,突然听见二楼传来‘哐啷’一声,类似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,在夜里清晰得独树一帜。 裴问余和池砚同时一激灵,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——他们看见二楼地窗户开着,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,还能听见隐约的窸窣声。 池砚不自觉地压低声音,靠到了墙角边,“小余,这是……进贼了?” 此时虽然已经入秋,但秋老虎肆虐,白天能热得人发昏,晚上稍微凉快了一点,可在这种情况下,还是能把人逼出一层汗。 裴问余食指压着唇,嘘声说:“你不要说话,跟着我。” 嘱咐完,他熟门熟路地在门口花瓶的土层里翻出了钥匙,用近乎贼上加贼地姿势和动静,打开了门。 借着马路上的路灯,他们能看见店里面非常整齐,不像遭遇过洗劫的样子。倒是二楼,一直断断续续地传出着人声——有人刻意压着声音,不知道是在说话还是在干什么。 这他妈贼还不止一个。 池砚往天花板看了一眼,拿起门口立着的扫把,跟裴问余对视片刻,然后,悄么声地踩上了楼梯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