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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砚:“……” 二百五! 池砚加快脚步,飞快离开了这个傻缺扎堆的是非之地。 裴问余从师太办公室出来之后,先回了一趟教室,没看见池砚的人,刚准备离开时,一回身,就看见了池砚。 “你去哪儿了?怎么又回来了?” 池砚摇摇头,二话没说,拉着裴问余就走:“先别说话,跟我走。” 每个学校都流传着好几个鬼故事,讲的人多了,就显得那么回事了。一到晚上,关了灯,各种死法的鬼聚众纳凉,所有角落都显得阴气森森,不过池砚不怕,他拉着裴问余的手,不嫌路远,从教学楼后面绕了一大圈,绕道自行车棚的围墙边。他二话没有,扒下自己和裴问余肩上的书包,扔了过去。 池砚坐在墙沿上,看着裴问余说:“小余,愣着干什么,爬呀。” 裴问余在墙角下踟蹰片刻,并含蓄的表示:“那边有门。” “不爱走。”池砚踢踢腿,不小心蹭下老旧墙面的一撮灰,“你来不来啊?别墨迹。” 破坏公物的人毫无自觉,被糊了一袖子石灰的裴问余拿他没办法,无奈地拍干净自己,随后三两下上了墙。 两个人骑在墙沿上大眼瞪小眼,乍一感觉,还颇有情趣。 天气已经转暖,裴问余脱掉了高领,他的喉结在晦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,刺激着池砚那个被各种考试折磨了一天的神经,瞬间翻身,色欲薰心。 裴问余让池砚看得不好意思了,说:“怎么不下去?你还想坐在这儿赏月吗?” “月亮哪有你好看。” 说着话,池砚上手捏住了裴问余的下颚,欺身吻了过去。 对于亲吻,他们已经驾轻就熟,并且能用最好的方式让彼此身心愉悦。裴问余先是愣了愣,才慢慢反应过来,于是,他非常不客气地伸手扣住了池砚的后脑勺。 昏黄的路灯照着他们交缠的剪影,朦胧又隐约。 池砚突然心血来潮地带他翻墙,裴问余知道他肯定有事,但没急着追问。 两个人在墙沿上亲亲我我后,池砚推着自己自行车,又绕了大半圈,绕到了学校门口。他们离得不近不远,正好能看清校门口的人。 池砚问:“小余,你认识他们吗?” 天色太黑了,裴问余看不清那些人的脸,但其中有一位因为长相奇葩,使得裴问余印象深刻。 “见过。” 池砚抿着嘴,压着声音说:“真是来堵你的?” 裴问余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,他把池砚拉到自己身后,“他们站那儿多久了?” “听保安说,下午五点就在了。” “嗯。”裴问余重重闭了闭眼睛,对池砚颔首说:“我们走吧。” 池砚不太放心地问:“小余,到底怎么了。” 裴问余看了看池砚,随后轻描淡写地说:“这帮人是放高利贷要债的。” 池砚头皮一麻,脱口而出,“什么?!” “不是我。”裴问余说:“应该是我舅舅。” “你……舅舅?” 您那位傻逼舅舅怎么什么破事都干啊。 裴问余手握着自行车把,示意池砚坐上来,随后在路上,他对池砚解释说:“我舅舅之前借过高利贷,不多,能还上,恰好那段时间他运气好,逢赌必赢,但他那个人就是脑子有个水坑,别人不找上门催,他就永远不会主动还钱。” “那帮人找上你了?” “是。”裴问余说:“我那会儿上初中,没什么经验,让他们堵个正着,问我舅舅在哪儿,我直接跟他们说了四五个地方,让他们自己去找。呵——晚上回家,我舅舅喝完酒就把我揍了一顿。” 池砚一听,顿时不乐意了,扒着裴问余的脖子说:“你让他打了?” “没有,我反抗了,那是我第一次还手。”裴问余回味了一下,补充说:“挺爽的。” 池砚竖起大拇指,夸赞道:“真棒!” 裴问余笑了笑,接着说:“我舅舅前段时间活像个土大款,找他要多少钱他都会给——肯定又借钱了,他们找不到他,就来找我。” “那怎么办啊,他们如果天天来学校堵,我们还走不走大门了?” “咱们不是还有墙么。”裴问余无所谓地说:“畅通无阻出入学校。” 池砚轻踢了他一脚,裴问余好险没稳住,差点人仰马翻。 “你别闹。” 池砚:“我跟你说正经的。” “没事的,他们堵几天,堵不到人自己就会离开——又不是我欠他们的钱,我无所谓,但是他们着急。” “嗯。”池砚默认:“反正不管怎么样,这段时间小心点总没错,不能让那帮人摸到弄堂,也别让他们知道医院——小余,你先把自己保护好。” 裴问余说:“好,听你的。” 其他的都不管,包括那位亲舅舅的死活。 第66章 苦乐 那帮人在学校门口守了四天,最终连裴问余的一根毛都没有守到,守株待兔的效果甚微,只能愤然离开,小保安终于卸下了如临大敌的防备,高兴地差点在操场翩翩起舞。 而就在此刻,小北的病情确诊,并没有发生奇迹。 裴问余已经过了应激反应的阶段,他拿着确诊报告,出乎意料的平静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