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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清枫放下茶杯,目光放空:“南越入侵,西境饱受战乱,东清皇帝,有求于我,必然,会与我做交易。” “你想进宫?” “对,我还想见见我的父亲,他,没有死,应该被关在某个地方。” 鸢柔沉默了,坐在一旁,默默的叹息,该惋惜呢,还是欣慰呢。那个一心向往自由肆意潇洒的清婉,终究,还是背上了枷锁,更坚强的面对这些坎坷磨难……… “芸香和冷凝呢,走之前,我想见她们。” 秦清枫出声,奇怪鸢柔是将她们带到哪里去了,为何不在这屋里。 鸢柔重重的叹息,该来的,还是躲不过:“你若是想见,去那桃花树旁的亭台里,就当,送她们一程……” 秦清枫有些不好的预感,强烈的不适让自己快速的冲去那亭台。 远远的,那亭台之中,空无一人,而那案桌上,却有着两个盒子。 强烈的窒息感让自己快要分不清梦境与现实,秦清枫跌坐在桌案前,抚摸着两个盒子,心如死灰。 两个盒子旁边,有芸香和冷凝的佩剑,还有芸香的银镯子,冷凝的断裂的木牌。 “这是怎么回事……”秦清枫的话语中,有些不可置信。 鸢柔的声音,缓缓响起:“昨夜,她们便去了,走之前,很安详,嘴角,都是扬着笑。对她们而言,算是解脱吧……” “你说…什么!” 秦清枫理智的弦崩塌了,猛然站起身,蛮横的抓住鸢柔的衣襟,鸢柔不察,一时间没站稳,狠狠的砸在后面的圆柱上,后背疼的直吸冷气… 秦清枫怒目圆瞪,怒吼道:“不过昨夜的事,为何不等我回来,凭什么将她们这般化了,谁给你的权利!啊!” 鸢柔被逼迫的无奈,手足无措:“清婉,你冷静些……” 秦清枫一把甩开鸢柔,眼眶泛红,克制不住自己的泪水,一串串的砸在地板上,对着摔在地上的鸢柔怒极:“谁给你的权利!她们是我的侍卫!就算是死,也是我秦家的人,你,根本就不配碰她们!” 那总是笑嘻嘻的芸香…… 陪伴自己六年的芸香……… 她是自己的侍卫,是婢女,也是知己,是亲人………… 还有冷凝,这个面冷心热的医女,救了自己无数次,早已融入了自己的生活………… 可是,自己,甚至没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……… 自己身边的人,已经一个个的离去了…… 秦清枫的理智,已经被恨意蚕食,声嘶力竭,跌跌撞撞的离去……… 鸢柔倒在地上,目光哀凄,瘦弱的肩背微微颤抖… 清婉……… 自己又何尝不知,清婉对芸香的重视程度,对她的死,会发狂。 可是,芸香似乎预感过自己的死亡,在前一日交代过。 “若我死了,请快速把我化了吧,我不想主子,见到我死后凄惨的模样,我只想她的记忆中,永远都是我以前的样子。” 鸢柔心在抽痛,就算清婉误会自己,可是,却并不想向清婉解释,清婉,她要怎么样,就怎么样吧…… ……… 秦清枫提着晓月剑,一路杀进了陆丞相府,直逼陆子昂,心中滔天恨意…… “陆子昂!我要你偿命!” 秦清枫嘶吼着,红了双眸,一路踏着府兵的尸首,执着被鲜血染红了的晓月剑,一脚踢开了房门。 一眼,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之上的陆子昂,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,陆子昂面色蜡黄,面容发黑,眼中死寂一片,甚至轻佻的笑出了声:“秦清枫,你,好狠的心!” “你该死!” 秦清枫心中滔天怒意,提步上前,揪住陆子昂的衣襟,猛然向外抛去…… “砰”一声巨响,陆子昂被狠狠地砸在院外的地板上,硬生生的吐了一口血,胸口剧烈的疼痛,模样,当真是狼狈极了,宛如,一条死狗……… 秦清枫飞跃而出,执着晓月剑,抵在陆子昂的脖颈处,已经流下了鲜血,眼眸通红一片,怒吼:“陆子昂!我要你为芸香和冷凝,以及秦家所有人偿命!” 陆子昂眼中没有死亡的恐惧,捂着胸口,嘴角全是血迹,像恐怖的山鬼: “哈哈哈哈……偿命……哈哈哈……你秦家,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!偿命!哈哈哈!可笑至极!你,秦清枫,手上的鲜血又何止千万!哈哈哈……” 秦清枫眸光中染上了戾气 “相比与你,陆丞相才称得上是心狠手辣之辈!芸香,冷凝,与你,也是有交情的,你却对她们下此狠手!” 秦清枫胸口起起伏伏,目光沉沉,抬起晓月剑,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,狠狠地刺进陆子昂的左手掌内,一瞬间,鲜血淋漓…… 陆子昂撕心裂肺的叫声随之而起,带着恶毒的诅咒:“秦清枫!!!你不得好死!” 冷眼看着地上双腿尽废扭曲的人,秦清枫心中恨意寥然,眼前之人,那个曾经受人敬重,对自己极好的大师兄,已经成了没有感情的弑杀的恶徒! 那个会不顾一切保护自己的师兄,已经死了。 那个满心正义,心怀天下的师兄,已经死了。 他是地狱中的披着皮肉的枯骨 秦清枫从他的血肉中抽出晓月剑,陆子昂的手中的血立马喷涌而出 --